一条深暗的弄堂,破旧的房屋,没有人来人往,没有车水马龙,有的只是天空上深灰色的阴云。暗淡的光孱弱地投在弄堂周围,无风,所以多了些闷热。
我垂着头,无力地牵着轮胎干瘪的自行车,满腹牢骚:真是的,早知道一下课就去车棚好了,也不至于轮胎被人扎爆,现在要牵着它找修车的摊位,唉!
我走进了这条弄堂,希望在里面找到修车的,却不想,刚一进去,便被污浊的空气呛了一下,忍不住皱起眉头,耐着性子寻找。倏忽,我发现了一个小铺子,一盒盒生锈的工具井然有序,最左边是一辆斜靠在门上的自行车,一个穿着白色背心,蓝色短裤的中年男子正修理着那辆自行车。
“大叔,我的车胎爆了,可以给我修一下吗?”我推车走了上前去。
他转头看了看我,随即又转视了一下我的车“可以啊,你先把车停在那儿吧”。
我按照他的要求将车停好,他忙完了了手中的活计,便蹲下查看我车子的轮胎。
半晌,他转过头,皱着眉头说:“小妹妹,这洞破得太大了,得换个里胎,真不好意思,刚巧我这儿卖完了,可能修不了,不过,若你有时间,我立刻跑去买,不远就在这附近,怎么样?”
我一想起我家还有一大段路,便快速答应了。他也毫不犹豫,只说了声“好”就大步向外跑去。我环顾四周——这是一个晦暗的房间,空气中似乎还充斥着异味,家具只有一大堆工具尽头的小床,显得不大的房间也有些空旷。
不一会儿,他便气喘吁吁地拿着几圈轮胎回来了。但汗水却浸湿了他白色的背心,隔着几米,他的喘息声也清晰可闻。他一回来便在椅子上坐下,开始修理。
我有些震惊于他只为了我跑得汗流夹背,便问:“大叔,你跑得这么累,值吗?”
他听见我的话,迅速用手背拭了汗,用理所应当的口气答:“嘿嘿,我既然已经帮你修,就得修到底,这是作为一个修车人的责任”。
那一刹那,我愣住了,难以置信一个弄堂里的修车人会说出这样的话,亦或许这本就是个显而易见的道理,只是在在天长日久中被人们遗忘罢了吧。
没过多久,他呼了口气,擦了擦脸颊的汗,将车把慢慢地交给我,仿佛在交接一件宝贝。“小妹妹,修好了,回家去吧”。
我接过车把,付了比市面要便宜许多的修车钱,骑上车,脚下一片轻,身上却肩负着一件沉甸甸的物——责任,一个修车人教会我的对于本职工作的责任。
接下来的路,我骑得稳稳的,我坚信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肩负起属于我的责任--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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